满杯的水眨眼见底,赵或把水杯一搁,顺便把他逃出来的两只手放回被褥里,又裹剩一颗脑袋在外边。
他将米粥取来,安置好沈凭在床沿靠着,之后慢慢给他勺起米粥,小口地喂了过去。
将近一日的空腹,沈凭的胃里空空如也,就连药汤都被他消化干净,他能感觉到饿,可食物到了嘴边又吃不下多少,米粥不到半碗他便不愿再吃,即便赵或苦口婆心地劝,也没能让他吃多一些。
无可奈何之下,赵或只能把药汤端来,却发现他整个人钻进了被窝里躲着,当即明白他不肯吃药。
他把药汤搁置一旁,坐在榻上伸手去扯被子,发现里头的人和自己反抗,他没好气道:“沈幸仁,别装死,你的病还没好!”
沈凭闷在被子里不出,回想这段时间喝的汤药,他就差没有全部吐出来了。
赵或见他不说话,气得拍床,“你不喝,就把钱还我!”
沈凭一听,慢慢地把眼睛探出来,带着点期待问:“真的吗?”
赵或刚要斥他,看见那闷出汗的脸颊,还有那疲惫却狡猾的眼珠,顿时语塞不知该作何回答。
他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,扭头回来打算劝沈凭吃一顿,却发现那人又躲进了被窝里。
果然不能心软。
思及此,赵或索性伸手朝床后的被褥里摸去,快速拽上沈凭的脚踝直接拖了出来。
这不拖还好,一拖才发现沈凭全身都湿透了,皮肤还有些许余温在,回来随意为他穿的里衣松松垮垮黏在身上,里头的春色若隐若现,神情迷茫憔悴,脸颊泛着微红,身上还有几处未消的淤伤,看起来更像被欺负过似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