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站在廊下,偶尔能瞧见有同僚经过,多数都是选择无视他们的存在,匆匆离开连目光都懒得施舍一眼。
陈写将这些人的行为举止都收入眼中,不过他瞧见沈凭神色如常,便也当作空气罢。
一番交谈过后,门扇也被彻底修好,陈写打赏了些银子给两位木工,转头发现沈凭站在新门前发呆。
他走上前伸手检查了下门,说道:“燕王竟如此心细,连吏部的门坏了都知晓。”
沈凭险些被这句话呛到,只觉脸颊有些发热。
他清了清嗓子偏头道:“回吧。”
陈写松开门,看着愈发昏暗的天色,朝他作揖说:“属下告辞,这几日恐有大雨,大公子出门务必带伞。”
可他还未完全离去,转眼发现有一位官员抱着卷宗和折书前来。
他停下脚步,朝着沈凭的方向看去,只见对方立于廊下静待此人走到面前,随着竹简碰撞的声音响起,官吏手里的卷宗全部“不慎”洒落在两人之间。
陈写脸色微变,欲要抬脚上前,却发现沈凭投来视线,眸色淡漠平静,也让他止住了动作,静观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。
官吏省了行礼,单手把折书伸到沈凭面前,态度不善道:“沈公子,我家中父母亲体弱,想告老还乡,今日前来向你辞官。”
沈凭垂眸看着面前的折书,却迟迟不见抬手接过,随后抬眼打量对方,温声道:“阁下年纪轻轻就告老还乡吗?”
对方闻言顿时哑然,不料沉默多日的人,开口竟是这般令人难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