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凭闻言一愣,当即练字的手就僵硬在纸上,浓墨将宣纸晕染成一片,而他的视线则落在被丢弃的字帖,眼中闪过一丝厉色。
孟悦恒话落便生了后悔,他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重,想放软声音将正事先谈,再去考虑是否要将字帖捡起。
然而他话未说出,就听见沈凭冷淡说道:“从始至终,这些都是你孟家的事,和我有何干系?”
原本他并不想提及此事,但方才被甩字帖那一刻,他认为没必要再和孟悦恒拖延下去。
孟悦恒听懂他话里行间的意思,也不再想着放低姿态索要计谋,只道:“若事成,我定为大公子备一份厚礼回京。”
回京?沈凭听见这两个字时轻笑了声。
有他这么百般刁难,能回才怪。
他索性追问:“你要给我什么厚礼?”
孟悦恒未料他变得咄咄逼人,有一瞬间的哑然,但很快就找回思绪说:“你看此事若成,你我便能在官州呼风唤雨,即使孟家的家主之位分你一半又如何?”
沈凭眉梢微挑,吃着他给自己画的饼一言不发。
孟悦恒可谓使出浑身解数,想以那三寸不烂之舌让他为自己出谋划策。
但沈凭在新世纪听多了上级画饼,早就练得百毒不侵的凡体,丝毫不吃孟悦恒眼前这一套胡诌,索性扬言道:“我要钱。”
孟悦恒喋喋不休的话戛然而止,逐渐明白继续胡扯皆是徒劳,沉思许久后才道:“好,倘若能签下南诏的契书,那我便将取出部分红利让给大公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