答案早已在沈怀建当年的选择中显而易见,从沈家背负骂名起,这位父亲的远见,早已把如今的局势放在预料中了。
沈凭看着他那双深不可测的双眼,缓缓回道:“但我从启州平安无事回来了,也许官州未必不能。”
话音刚落,赵抑却接着道:“那是因为有惊临在你身旁。”
恍然间,启州一路上的种种浮现在沈凭的脑海之中,他的眼神蹙闪,心底趟过一阵暖流,但很快又被寒凉覆盖。
赵抑说得没错,启州之行能平安,少不了赵或的同行护送,可到了最后,却又不慎被他们揭开另一桩陋事。
皇后欲赶尽杀绝沈家,那一次的刺杀中,若没有赵或,他当真死无全尸。
沈凭垂下眼帘,低声道:“两派都不是我的归宿,我要为自己而活。”
赵抑看着他神色上的失望,沉吟片刻后,只见他从太师椅中起身,踱步走到栅栏前方,负手而立,眺着青山湖泊久久不语。
半晌,他无奈叹了声,“回去好好想清楚再来,若你有意,本王将让秋闱成为你高升的垫脚石。”
沈凭起身朝他看去,最后抿唇不语,直至行礼告退。
赵抑听着脚步声离开,随后慢慢转身,望着离开的背影消失在眼底,双眼藏尽锋芒不见喜色。
那日沈凭从璟王府离开不久,有关他要当副考官的消息传遍六部,虽然沈凭只字未提,但吏部的同僚又复从前那般将他视若无睹,偶有几人,也不过是寒暄几句便匆匆离开,瞧着更像是对他避之不及。
直到沈凭前去寻徐泽海请教问题时,果不其然被对方拒之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