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礼行礼后道:“还请大公子稍坐片刻,王爷眼下正准备陪着阿挽吃药。”
沈凭愣了下,遂想起姜挽挡箭一事,关心道:“姜公子眼下身子可好些了。”
杨礼道:“基本无碍,不过需要每日按时服药。”
沈凭颔首便不再问下去,随后回到太师椅中,那厢杨礼将茶具取来为他斟茶。
清茶从壶嘴处缓缓朝茶杯中流出,茶香溢在鼻息之间,却如何都驱散不掉这屋内的药味。
赵抑看着面前又被斟满的茶杯,浅笑道:“你可是又让侍女将喝药的时辰推迟了?”
姜挽倒茶的动作一抖,险些把茶水溅出桌面,待茶杯续满后,闪躲着他的视线道:“阿挽琢磨不透王爷何时能来,就稍微调整了下时辰”
赵抑见状道:“若本王夜里才来,岂不是整日都不喝了?”
“你不会的。”姜挽脱口而出,但声若蚊蝇,“你都没有迟到过。”
赵抑轻声一笑,“不可再拖,外伤虽好,但内伤需调理,再不好起来,本王可是要换伴读了。”
“不行!”姜挽惊道,但对视上他那双温柔的眼眸时,立刻又见临阵脱逃,心中千百般的话都难宣于口。
他是有私心,他想拖着,让面前这个人能一直陪着自己喝药。
先前他是怕苦,躲着不肯喝,现在他却怕喝太快,没有药可喝了,甚至为此,他还将结痂的伤口又蹭破,只为了大夫给自己多开两剂药。
正当两人不语间,屋外见侍女的影子落在门前,随后看见侍女端着药汤出现。
苦涩难闻的药味扑面而来,但两人都是一副面不改色之状,显然都习惯了这样的情况。
侍女把东西伺候好以后并未转身离开,而是朝着赵抑行礼道:“王爷,大公子到了。”
姜挽闻言顿时抬首,捏紧汤匙朝一旁的人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