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凭认真听着,好奇问道:“年幼之时孩儿可曾认真做功课?”
沈怀建笑道:“能乖乖坐着都不错了,不过可惜,你娘走得早,真的走得太早了,否则你也不会不顾家这么多年。”
这一点沈凭从沈府的管家口中有所了解,原主自从沈夫人去世后,沈府就如同他的客栈,说来便来,说走便走,除了要钱会主动找沈怀建以外,其余时候都是来无影去无踪。
有时候会在大街小巷见到宿醉的身影,有时候在百花街留宿整夜,甚至醉倒在官衙门前惹出笑话。
所以他不怪沈复杰怨恨自己,即使是这样的一个人,沈怀建也从未想过放弃,苦口婆心教导原主,日复一日为他收拾烂摊子,得知他求上进后也愿意卑躬屈膝谋出路。
沈凭道:“父亲放心,沈府如今有我在了。”
沈怀建缓缓点头说:“是啊,有你在了。”
终于还是有人能撑起这个摇摇欲坠的家了。
沈凭从前只觉得这位父亲背影苍凉,但这一次,他选择和这位父亲并肩而立,尝试为他驱散这抹飘零的孤独。
父子两人站在半山腰赏景,偶尔听见几道爽快的笑声,与风声相融,吹向人世间。
良久后,沈怀建转头问道:“今日可是还有人在等着你?”
他的话让沈凭顿住,不过很快了然于胸,道:“本想待敲定再告诉父亲,不过现在但说无妨,孩儿有意前去官州,丝绸之路若成,沈家便不再是魏都的墙头草。”
沈怀建凝视着他问道:“可是想好了后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