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前脚到了前厅, 后脚沈怀建就带着管家出现。
沈怀建看了眼他示意落座用膳, 期间沈凭总有意无意借失忆了解原主的习惯,不过沈怀建全程都只是态度淡淡, 沈凭担心是自己在亲情上演技拙劣, 导致漏洞百出才如此。
为了不露馅,他在前去祭拜的路上都极少说话, 沈怀建偶尔会问两句他的公事, 他答完之后又是沉默。
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祭拜结束之时, 沈凭的内心还是很不安。
直到沈怀建站在墓碑前说道:“夫人,这么多年了, 我终于把凭儿带来见你了。”
那一刻,沈凭蓦然明白今日反常的原因出自何处, 当时他看着面前墓碑上的寥寥数字, 竟全身血液凝固, 整个人呆滞站在原地。
他是沈凭不错, 但他不是沈怀建的儿子。
因为沈怀建的儿子,从来都不是孝子,那是一位整日只知道花天酒地,即使被沈复杰瞧不起也能理解的废物,是失去良知的逆子。
沈怀建静静看着青色的墓碑,像在和沈凭说话,可那神情仿佛自言自语,“你娘她如果没走这么早,也许你也会早些来看她。”
沈凭偏头看了眼他,轻声道:“从前孩儿不懂事,父亲放心,今后每年孩儿都会来为母亲扫墓。”
沈怀建听见时略微沉吟,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说:“是啊,每年都能来了,都能来了。”
但是他的这句话却让沈凭默然不语,心底也因此越发不安,总感觉自己的伪装被拆穿似的。
“真的每年都会来吗?”沈怀建蹲下身拨动纸钱时,忽地喃喃自语问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