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凭曾想过,若运河开凿成功,这也将为赵渊民做皇帝的生涯中,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,好坏留给世人去评。
但真正造就还是他的后辈,前人栽树,后人乘凉。
这就是清流派极力推动的原因之一,他们要为赵抑铺路,带他着一身功名成为一代贤君。
沈家的家丁站在宫门前徘徊,用急促的脚步提醒沈凭天色不早。
沈凭朝家丁颔首,只能把追究到底的想法抛掷脑后,随口道:“刺杀案调查不易,如今你留在魏都陛下也放心。”
不过贺宽的神情看起来,似乎留在哪里都无所谓,“陛下遇刺后,调查一事我不过是局外人。”
沈凭道:“此话怎讲?”
贺宽看了看远处路过去换值的宦官,道:“因为陛下把此事交给了心腹做。”
他不怕妄言,所以说出来之时,沈凭几乎秒懂其中意思,众人皆知皇帝疑心重,回京又是兵分两路仍旧遭到遇害,除了曹晋以外,恐怕无人敢去过问其中细节,避免侥幸躲了刺杀,却没能躲过帝王的猜忌。
思及此,沈凭便不再逗留,随后两人相互作揖,不过欲离开之际,他忽地多嘴问了句赵或的去向。
贺宽神色顿了下,朝着御书房的方向扬了扬下颚,笑道:“殿下和璟王为运河开凿正交锋着呢。”
沈凭转眼往金殿看去,两派的勾心斗角将以另一种形式粉墨登场。
赵渊民单独召见两位皇子入殿内,直至殿外星辰月落之际,才见赵抑从殿内缓缓走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