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笑一愣,却死活不肯抬头看他,只道:“遵命。”
赵或道:“回去歇息。”
“是!”
随着包厢门被人重重关上,让角落里的苏尝玉都不禁颤了下,之后他从暗处走了出来,若无其事地笑道:“他的野心太过于明显,不磨一磨只怕吃亏。”
现在的莫笑就像一把才抛光好的刀,连剑鞘都没打好就想着出剑,恨不得挥向所有为之所恨的人,企图杀得片甲不留换来一世英名。
殊不知不以力畏人,不以锋示人,君子藏器于身,待时而动,该以钝示人,当以锋策己。
赵或垂下的眼帘看不出其中的情绪,只听见他淡淡道:“藏锋慰忠骨,出鞘镇山河。”
翌日天光未亮,雪山之下的一处平地,正值冷风寂寂卧榻酣睡之时,却已然见有人在冰天雪地而立,覆雪的地面被脚印和剑身拖出杂乱无章的痕迹,这些痕迹就像是雪地中的伤口,旧伤未愈又添新伤。
赵或一袭常服站在原地,眼神平静地看着前方,对面站着的莫笑单手握剑暗暗喘着粗气,寒风从他脸上刮来带走额角上滴落的汗水。
还未等那汗水落地结晶,一抹身影倏地从风中闪过,银剑穿透天地间的雪花,快速朝着赵或的方向刺去。
远处的雪地中,沈凭撑伞而立,见状心中一紧,连提着吞山啸的手都不禁用力握紧了些,为雪地交手的两人感到提心吊胆。
银剑迎面而来,赵或不慌不忙地举剑挡下,面对逼近眼前的一双充满肃杀的眼睛时,他只冷哼了声,随后见他手腕忽转,反手拨动莫笑的剑身,令其跟着自己的节奏出招,待莫笑双手张开直直往他腰间下手之时,赵或侧身弯腰后仰,一抹银色的光芒从他眼前逝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