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这一趟来的匆忙没有带太多银子在身上回北地要坐船你能不能”
我闭着眼没说话,简直快要气笑了。
再睁眼时,心里只盘算这一件事。
一是现下和他打一场的胜算有几成,二是要了他命之后,自己能否全身而退。
战前不能带伤,不然等到了战场上,势必要吃大亏。
思及此,我咬了咬牙,又闭上了眼睛。
阿尔野见我无言,又默默在榻前站了半刻。
“不给就算了我把我娘留下的玉佩卖了当盘缠吧”
说罢,他仍是有些委屈,低声咕哝了一句。
“你方才请那少年吃的饭,其中一道菜的银子,其实就够我回北地了”
阿尔野说罢,见我仍是不语,又低低笑了一声,叹息般说道。
“我走了”
及至房门阖上的吱呀声响起,我才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“小畜生”
我捂着额头上撞出来的伤,心里颇有些余悸,若方才不是阿尔野将我拉住。
我只怕
这杀千刀的癔病,和这小畜生一样可恶。
总能悄无声息缠魂上身,好似太阳底下不死不灭的鬼魅。
我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,搁在手里掂了掂,抬步走到窗边,眼看着阿尔野从客栈大门里走出来。
手中装着银子的荷包鼓鼓囊囊,我抬手就向他背影砸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