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迦南看着她,半晌,缓缓点了点头。
岑迦南抱着她下了床,虽然他还是不肯让她到处跑,但至少让她走动,也是个不小的进步。
谈宝璐坐在岑迦南的膝上,从梳妆台里取来了香膏和剃须刀。
她还没亲手给岑迦南剃过胡茬。以往都是岑迦南自己剃,而她在一旁托腮看着,看那晨光如何将他的瞳孔染成浅浅的金棕色。岑迦南剃完胡茬,就会过来为她画眉,像他曾经保证过那样。
画眉深浅入时无……
她将香膏倒在手上,在她手心中搓出了细密的泡,然后抹在岑迦南的脸上。紧接着她又将剃刀小心翼翼地贴上岑迦南的下颚的皮肤,忧心忡忡道:“要是我把你弄痛了,你要告诉我。”
岑迦南哑声应了一声:“好。”
剃刀沿着岑迦南下颚的形状缓缓推,推到的地方变得光滑细腻。
谈宝璐仔细剃刮着。
“我们的孩子……它有事吗?”她轻轻地问。
她其实很害怕这个问题的答案。
睡梦中她似乎听到了岑迦南和万大夫的争执。
她不知道这个一直保佑着他们的孩子还在不在。
她也不敢郑正儿八经地问,因为这个孩子是她没保护好。她只敢像现在这样随口一提,藏起来自己的懊悔和愧疚。
岑迦南睁开了眼睛,他看向了她,然后握着她的双手,将她的手掌缓缓移在她的小腹上。
他郑重又温和地告诉她:“它很好。”
谈宝璐手中的剃刀落到了地上,捂着嘴喜极而泣,“太好了,太好了……”
岑迦南一把将她抱上了梳妆台,吻住她脸颊上掉下来的眼泪,将那滴眼泪卷进嘴里,“谢谢你。谢谢你这么勇敢,保护了自己,也保护了我们的孩子。”
谈宝璐泪眼朦胧地看着他,再次吻上岑迦南的嘴角。
刚刚剃刮过胡茬的下颌干净清爽,散发着令人迷恋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