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我们乌兹国,找每家每户要一块布头,然后将这些布头缝起来,制成的小被单就可以保佑刚出生的孩子平安健康。请娘娘收下吧。”
谈宝璐郑重地接下了这份礼物,“谢谢你,我很喜欢。”
谈宝璐又在绣坊小坐了片刻,饮了香茶,又给岑迦南挑了几样衣服的布料。
其实岑迦南平日穿常服的机会不多,他整日要么在幕府要么在军营,在幕府便穿官袍,在军营就穿练武服,而且他自己也不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,睡袍也是纯黑色的。
可是谈宝璐觉得岑迦南穿红衣服好看。
因为他眼睛紫,穿了红衣服,那只眼睛便被映照得跟琉璃珠似的。
谈宝璐挑选好后,拿了东西回马车上。
这时突然一双手捂住了她的嘴,谈宝璐意外地睁大了眼睛。
紧接着,赫东延的脸庞出现在她的近在咫尺的地方。
皮相再佳的美男子,也经受不住岁月的侵蚀,苦难的洗礼。不再身穿华丽的黄袍,头顶珍珠羽冠的赫东延,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青年男子。
他穿着一件棕褐色的粗麻布衣服,头戴毡帽,帽檐下的头发像枯草一样杂乱,他单薄的嘴唇干裂,眼底布满血色,一片鲜红。
马车飞快地驰骋起来,车上上下颠簸。
听到车外大声吆喝的马夫,谈宝璐意识到现在驾马车的已经不是她的人。
她的身体从指尖开始瘫软下去,最后提不起一丝力气,肿胀的喉咙连一声求救的喊叫也呼唤不出来。
赫东延方才捂住她口鼻的手掌里有使人浑身松软的迷药。
她猜到赫东延会不甘心,但没有猜到他元气已尽还能从死牢里逃出生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