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敏儿很快冷静了下来, 她深吸口气,对身后的徐玉说:“先将衣服穿好。”
徐玉捡起落地上的红袍, 待他穿好了衣袍,整好了发冠,他缓步走到了徐敏儿的前面。
他站得直挺,似青松玉柏,对谈宝璐说——
“王妃娘娘,方才这件事是个误会。是奴才玷污了惠妃娘娘,惠妃娘娘抵抗不了, 才屈居在我身下保命,如今这等丑事被王妃娘娘撞破,奴才无脸辩驳, 自去领罚伏法。”
这段话徐玉说得非常流利。
甚至流利得过了头。
好像曾经在心中背诵过数千次、数万次。
是不是每一次他们在月前偷欢,享受了那片刻的亲密之后,他都会回到自己的房间里, 悄无声息地默默背诵这些言语,只盼着哪一日东窗事发, 丑事败露, 能以命相抵, 换得自己心上人苟活。
“你给我闭嘴。”徐敏儿厉声打断了徐玉。
她的眼眶通红,走到了八仙桌边,给自己倒了杯茶,端起茶盏送至唇边。
她竭力表现得冷静又淡然, 可惜她的手指在剧烈地颤抖。
“她已经看见了, 没什么好瞒的。”她缓咽下了一口凉茶, 然后转身看着谈宝璐, 一字一顿地说:“徐玉是我男人。”
这句话只是说出来, 就是这么得令人激动。
她早就想大声地喊叫出来,再也不像臭水沟里的老鼠一般四处躲躲藏藏。男欢女爱,郎情妾意,明明是世间最美好的事,为何到了她这里便成了罪过?
她有一种死到临头之后,轻松愉快的感觉。
这道枷锁终于要挣脱掉了。
谈宝璐也来到桌边,“哦”了一声,接过茶杯喝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