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牵着她的手,举起这把火铳,对准了百步外的一面箭靶,悠悠道:“一把火铳,即便落在一个幼童的手中,亦可轻易杀死一名人高马大的乌兹人。这才是拓跋烨真正畏惧的东西。”
谈宝璐说:“因为有这东西,所以殿下那日才敢杀那么多乌兹人。”
岑迦南点了点头:“拓跋烨此行祸乱后宫是假,探大晋虚实才是真。他的人查到了大晋军队的火药强度,在此出兵只会两败俱伤,所谓的骨气、血性,不过是一个说法,一面大旗。没有实力的骨气和血性,不过是无畏的牺牲。”
“外表的软弱和强硬,什么都改变不了,这个世界上能改变对方态度的,唯有是实力的强大。”
岑迦南话音一落。
“嘭!”
枪响。
一声巨响震得漫天飞雁,在耳膜嗡嗡的鸣叫声里,谈宝璐看见远方那面箭靶一整个坍塌在地。
这就是火铳的实力吗?
太强大了。
一个拿着火铳的人和骑马握剑的人抗衡,胜败立现……
岑迦南反手将这把微微发烫的火铳递给了她,淡笑道:“想玩吗?”
“玩?”谈宝璐瞪大了眼睛,两手背在了身后,“这个不能玩吧。”
刀枪都是无眼,更不用说是火铳了。
被刀枪杀死的人,顶多就是断条手,断条腿。
可被火铳轰死的人,那可是大半个身子都烂掉了。
岑迦南却将火铳举了起来,将带着硫磺味的枪口抵在她的下颌上。
他用这把枪将她的脸颊托了起来,危险而迷人地说:“我倒觉得,这玩意儿比剑更适合你。”
他将火铳放进她的手里:“用剑需要很多年的练习,你现在练已经太晚了,用毒太慢,而这把火铳,你只用扣下机关,就能杀掉你想杀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