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搬进来了两只火盆,每一只都烧着金丝炭,暖得人浑身慵懒。案几上摆了只黄铜檀木熏香小吊炉,轻烟寥寥,沁人心脾。
谈宝璐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,头下枕着的是软若云朵的枕头,还散发着被阳光晒过的香味。不知昨夜几时, 她又被岑迦南从书房抱了回来。
她侧过身,面朝向床榻上空着的那半边。
岑迦南离开应该有一会儿了,那一侧干净的床榻上没有温度。
她不禁将手放在那只空着的枕头上, 脑海里又浮现出昨晚的一幕幕。
岑迦南那个时候的神情,其实和平时好不同。那张俊逸的面庞会因用力而有些变形,眸色变得更黑, 发鬓眉梢里都是汗水,后牙槽也咬得紧紧的, 令那刀削般的下颌线显得更加尖锐, 还有他的喘息声……
她口干舌燥, 抬头往床头案几上望去,想找些水喝,却意外发现案几上放了一瓶白玉生肌膏。
一看到那玩意儿,她的脸不觉热得发烧。
想到第一次进岑迦南府邸时, 岑迦南的侍女就取来这生肌膏给她擦腿上的伤。而她却误以为岑迦南存了坏心思, 为此还愧疚了许久。现在看来, 她哪儿把岑迦南想错了?
她动了动腿。
随着腿部的牵扯, 那一处又泛起了浅浅的酸胀。
还有一股黏腻的感觉。
看来昨晚入梦前她的感受, 是曾真实发生过的。
岑迦南真的将这东西给她塞进来了。
“夫人可是醒了?”
她刚醒在床榻上弄出了一点声音,在屋外候了多时的侍女们便出生问询。
谈宝璐便开口道:“嗯,我醒了。”
一开口,那嗓子也破了。
她立刻又咳了一声,也不知有没有被听出来。
屋外的侍女闻声推门鱼贯而入,谈宝璐飞快将那瓶生玉肌藏在了枕头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