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忍受下拓跋烨的轻浮,道:“远到是客,不必拘礼。”
赫东延的忍让, 令在场众臣扼腕叹息。
君主姑且如此软弱,大晋又如何直起脊梁骨?
拓跋烨拜完了赫东延,接着又拜岑迦南。
“拓跋烨拜见武烈王殿下。”拓跋烨朗声道。
拓跋烨拜岑迦南多了几分敬畏之心, 但态度依然十分傲慢。
岑迦南是为数不多打败过他的人,他多年前曾战败在岑迦南手下, 但他一直认为那只是偶然的失利, 只要再有机会, 他一定能打败岑迦南。
只可惜两人再也没有在战场上相见过了。
岑迦南今日做文官打扮,一身金丝鹤纹雀头色官袍,头顶镶宝珠玉冠,腰系一条鸦青色翡翠玲珑嵌宝玉绦环。面白如玉, 双眸射星, 天姿英发, 斜倚在一把紫檀木圈椅上, 以指抵额, 巍然若鹤。
拓跋烨冲他礼拜时,他压根懒得抬眼,自顾懒倦地斜倚在那圈椅上,戴着一枚玉扳指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叩着,然后随手将一只黄铜暖手小炉塞到一旁谈宝璐怀中去。
谈宝璐突然怀中多了一只暖呵呵的火炉,被烫得轻轻一哆嗦。
入秋夜凉,但爱漂亮的女子还在穿夏衫,谈宝璐也不例外。
她穿了一条藕粉色轻纱雪纺裙赴的宴,太阳没落时不觉得,天一黑尽,方才深感金秋天寒。
她正手脚冰凉,这只暖炉一入怀,顿时春回寒谷。
她抱着那只小火炉,忙望向岑迦南。
岑迦南却也没看她,只垂眸养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