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宝璐怎么也劝不住, “娘, 我就住在隔壁,有什么好哭的?莫把眼睛给哭坏了。”
好不容易辛夫人终于不哭了,谈宝璐便随口说起:“今天应该是鸣爷出狱的日子,娘跟我一起去看看他吗?”
那行刺的侍卫是侯鸣手底下的人, 侯鸣姑息养奸, 犯的这事理该重罚。但又因侯鸣是岑迦南的人, 也没人敢真较这个劲儿, 免官是被保下来了, 但也要停职回家休息个十天半个月,方能官复原职。
辛夫人一听侯鸣的名字,又哭了起来,“鸣爷是个好人,怎么就遇到了这种事?”
谈宝璐忙说:“娘,您别哭,我特地跟你说,就是想让您放下心,鸣爷那边已经没事了。”
辛夫人抹了抹眼泪,说:“鸣爷待我们家这么好,他铃铛入狱,我却什么也帮不上忙。”
周妈说:“夫人别这么说,夫人不是特地为鸣爷制了一身新衣么?”
谈宝璐拍手道,说:“这个好!监狱里又脏又臭,出来正要穿新衣服去去晦气。”
辛夫人脸色微红,说:“这,这怎么好,我一个寡妇,寡妇门前是非多。”
谈宝璐啐了一口,说:“那是胡言乱语,怎么不好了?鸣爷隔几日就往我们家送牛肉,我们还礼一身衣服,有什么不好?娘,我跟你一同去,看谁敢说一句不是。”
说着就挽起辛夫人的手,推着辛夫人去取衣服。
辛夫人抱着那身布料上好,针脚细密的男衣,犹犹豫豫地跟谈宝璐一起坐上了马车。
侯鸣在大牢里待了三日,狱卒们心知这是位官爷,落到这地方只是虎落平阳,等他出去了,是要管他们的,便没敢给侯鸣什么苦头吃,一日三餐按时送,也不敢棍棒伺候。
但大牢里到底不是自个儿家,饭菜里没油水,睡觉只能睡硬板床。侯鸣在牢里待了三日,出来时瘦削了一大圈,风尘仆仆,衣衫褴褛,留了一脸的大胡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