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瓶里装着救命的解药,一瓶里装着要命的毒药。
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对这人世间毫无留恋,但当救命的稻草出现时,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渴望活下去。
如果真死了,那么就是真的什么都没有。
走出时间,化做一阵风,一捧沙。
她再也不能划船去那莲心湖中采莲蓬,再也不能放开歌喉轻轻。
可是一切都计划好了,难道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贪生怕死?
她伸出手,抓住了其中一只药瓶。
桌上一把铜镜静静地倒影出了她瘦削的面颊。
这张脸上挂满了泪水,又是哭相,又是笑脸。
岑迦南大婚定在了八月二十五正。大婚前夕,赫东延披着一件白色锦缎披风,立在殿堂前的玉阶上。
他望着眼前一级一级的石阶,好似看到了上一世的谈宝璐正顶着红盖头从花轿上下来。
上一世他们成亲时,他同谈宝璐的感情并不算深,对她只是当做一个漂亮的玩物,今日喜爱,明日也就淡了。所以他总是想不起来,大婚那夜的谈宝璐究竟是什么样的,他又为何要夜宿到别的妃嫔那里去。
越是想不出来,他就越渴望想起来。
就像得不到的东西,才会尤其的想要。
暑气未消,但他却觉得浑身都是刺骨的寒意。
一个声音冷不丁地在赫东延脑子里响起,“西贝货就是西北货,赫东延,你就打算让岑迦南骑在你头上拉屎拉尿?你就要看着他娶你的女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