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宝璐低下头,说:“反正,反正只是手臂,被看到了也没有什么,殿下这么磨磨蹭蹭的,要弄到何年何月去了……”
岑迦南恢复了视力,但他那敏捷矫健的行动力似乎并没有跟着恢复。他依旧慢吞吞地将她的袖子往上卷。她的手臂完全露了出来,雪白的臂膀上,果然也冒出了一串红疹子,将那雪肤衬得越发白皙透亮。
岑迦南又在掌心倒了些药膏,然后将手掌贴在红疹处,用掌心的温度化开药膏,然后缓缓揉搓。他一面为她涂药,一面问:“几时醒的?”
谈宝璐被岑迦南抱在怀里这么折腾,心中难免有气,便故意说:“殿下趁万事通不注意在被子下摸我手的时候,我就醒了!”
岑迦南果然微顿了顿。但这人脸皮可厚着,被戳破了也波澜不惊,照样处之泰然。他握拳抵在唇边低咳了一声,道:“醒了为何不说。”
谈宝璐小声埋怨道:“我,殿下,我们那个样子,怎么说嘛……”
岑迦南说:“你本来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,我为我的妻子上药,有何不妥?这就受不了。”他一顿,又道:“成了亲之后怎么办?”
谈宝璐脸皮一涨,心道,岑迦南成亲前就这样,她真不知道成亲后该怎么办了。
她大病初愈,身体其实还很虚弱,倚在岑迦南怀里斗了几句嘴,便已觉得累了,她无力地往后靠,任由岑迦南抱着她像抱着木偶娃娃一般随意摆弄。
肩上涂着的膏药带来丝丝凉意,又被岑迦南掌心的滚烫驱散开来。
岑迦南说:“你在病中说了好些话,但我听不大明白。”
“我说了梦话?”谈宝璐惊讶道。她从小到大还没人跟她说她会说梦话。
岑迦南说:“你陷入昏迷之前对我说,有人逼你喝了毒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