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夫人沉吟半晌,说:“宝儿,娘亲同你讲一个故事。这个故事是关于我的一位老友,我随口一说,你且信且不信。”
“有一个貌美动人的女子名叫岑阿喜。
“阿喜与她的表兄本是一对羡煞旁人的爱侣。他们已订了亲,要在九月初五那日成婚。结果就在他们成婚的前三日,阿喜同婢女一起去秀坊取婚服,没想到有人当街纵马,飞奔地骏马正好将阿喜撞于马下,马背上的年轻男子急忙停马,低头这一眼,就对这名女子一见钟情。
“这个男人是天底下最富有、最权势滔天的人,他想要什么人,就可以得到什么人。他策马当街抱走了阿喜,当场就在马舍里强占了她,让她成为自己第七个妻子。
“没过多久,阿喜有了身孕。阿喜生产十分凶险,险些没了小命,好不容易生下了孩子后,却发现这个孩子竟是个怪物。那孩子的左眼长得和其他人不同。那个孩子有一只异色的瞳孔。
听到这里,谈宝璐心如鼓擂。她已经察觉到母亲正在讲述岑迦南的故事。她几乎忘记了呼吸,屏住气,继续听了下去。
“生下这个怪物后,阿喜变得有些不正常。
“她时常陷入一种不清醒的状态,如同一具行尸走肉。
“她会像个木偶人一样抱着那个孩子,然后坐在冷宫门口,苦苦等待着。她可能在等她深爱的表哥,也可能在等待那个伤害了她的人。她究竟再等谁,我也不知,但她谁也没有等到。
“以前我以为所有母亲都会自然而然地深爱自己的孩子,其实并不会,有的父母会恨自己的骨肉。阿喜就很恨这个孩子。我曾阴差阳错地救过那孩子几次。有一次那孩子被按进了水缸里,当我发现他时,他的脸都憋青了。还有一次,我进屋时,看到她在用力地掐那个孩子的脖颈。那个孩子脸憋得发红,我吓得大叫了一声。阿喜才清醒过来,但她即便清醒过来,还是掐着那个孩子的脖子,将他砸在地上。
“这可能真的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,若是普通孩子,被这样虐待,早早就变成了肉酱,可他却还是好好的。不管阿喜怎么摔打他。他总能用那只紫色的眼睛,空洞洞地望着她……
“然后呢?”谈宝璐不禁问。
“后来我因缘际会嫁给了你的父亲,从那以后我便不再有机会入宫看望阿喜。当我再有机会打听阿喜的消息时,阿喜已经不存在了。
谈宝璐疑惑道:“不存在是什么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