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刚在纸上落了一个“贺”字,就听见那孩子说:“错了。”
“错了?”谈宝璐手一顿,奇道:“难道是何?”
她又改了字,那孩子却又摇头。他从床上下来,来到桌案前,用手指蘸了些茶水,在桌子上歪歪扭扭地写字。
他显然是从未学过写字,于是那字符虽然写得东倒西歪,笔顺错落,但他一定曾经被人教过千万遍自己的名字如何写,所以那几个字虽然丑陋成鬼画符,仍然能分辨出来本体来。
“赫……西汀……”谈宝璐心中一惊,诧异道:“你,你没写错?你说你姓赫?”
那孩子一瞬不瞬地望着她,缓缓点了点头。
赫,是大晋国姓。
那是帝王的姓氏。
赫东延,赫西汀……
这孩子不是岑迦南的弟弟,他竟是赫东延的弟弟!
谈宝璐感觉自己似乎即将要触碰到一个惊天的大秘密,她忍住颤抖,安抚地摸了摸那孩子的头,轻声说:“可不可以告诉姐姐,你是如何流落到大都的?”
那孩子在烛火里久久注视着她,然后瞬地眨了眨眼,极轻地点下了头。
书房。
万事通先是给岑迦南搭了脉,然后又从药箱中拿出一只形状古怪的听筒,将圆片的那一头贴在岑迦南的心房上,另一头塞进耳朵里。万事通神色凝重地听了半晌,开口道:“殿下,您最近头痛可是又犯了。”
岑迦南微颔首,神色厌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