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迦南抛出来的东西亮晶晶的,在半空中划拉出一道弧。谈宝璐扑腾了两下,方才接住了那东西,低头一看,竟是一片金叶子。
谈宝璐咋舌,这可恶的有钱人啊,然后连忙将金叶子藏好。
他们这夜是坐一只小篷船悄悄离开。
上船后,岑迦南便解开了小篷船链接花船的绳索,没了绳索的牵拉,小篷船随波逐流,越飘越远,与巨大的花船相比,这艘小船在河道中就像一片小小的竹叶。
谈宝璐抱着小包袱,在船沿上坐下。她新奇地看着身后渐渐消失不见的花船,船下黑色的安静奔流着的河面,在这般宽阔的天地之间,只有他们两人和这一艘小船,渺小得可怜。
她虽然活了两世,但第一世她十八岁就被锁进了深宫,这一世也是个大门难出的官家小姐,像这样出远门的机会从未有过,看什么都觉得好新鲜惊奇。
她心中一面清楚,自己这么做只是为了躲赫东延,可与此同时,她又隐隐有些期待即将在大禹遇到什么。那一定是一场奇遇吧。
岑迦南从船板上捡起一块巨大的兽皮,抖开,在船板上铺好,然后躺下两手枕在脑后,气定神闲地开始闭目养神。
谈宝璐问:“我不用撑船么?”
岑迦南闭着眼睛说:“大禹在大都的下游,顺着河水流动的方向飘,明天早上就能到。”
“这样啊!”谈宝璐眼睛亮晶晶地眨了眨,“那我现在要做什么呢?”
岑迦南眼皮不抬地说,“不做什么,就像本王这样。”
像岑迦南这样?
那不就是……躺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