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宝璐好奇地扭头看身侧的岑迦南:“我哪里写错了吗?”
岑迦南收敛起笑,说:“幸亏你不是个能当官的男子,这才几日,本王的字你倒仿得十足像,日后怕是从你手里出的东西,要被以假乱真了。”
谈宝璐摸不准岑迦南这话是讥讽她,还是夸奖她,讪笑了两声,说:“哪里哪里,我可没胆子仿冒殿下。”
“没这胆子就好。”岑迦南淡笑,他一手撑在案几上,冲她抬了抬下颌,温声道:“继续写吧。”
“嗯!”
往日谈宝璐只是抄写下了一些各地地方官的书信,那些主要是下对上,而近日为岑迦南作批注,则是上对下。岑迦南的朱批言简意赅,能一个字说完,绝不用两个字,但每个字都字字珠玑,一针见血,谈宝璐倒是从中又学到了不少。
堆积如山的案牍不知不觉只剩下最后几册,谈宝璐还有几分意犹未尽,这时听到岑迦南说:“本王明日要下船。”
谈宝璐手中的笔一顿,扭头看向岑迦南,“下船?意思是殿下明日就不在船上了?”
“是。”岑迦南点了点头。
谈宝璐没吭声,一股她没想到的巨大的失落席卷而来。
她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,有点像小时候灯会结束后与好友分别,因那时年纪太小,经历过的事不多,于是只是稍稍分开一刻,就为此难受得肝肠寸断。
岑迦南继续说:“这几日神女的舞蹈也取消了,陛下那边会有其他安排,他绝不会来找你,你在船上也可以自由活动,如果有任何需求,可以直接去找徐玉,他会帮你解决好。”
“嗯。”谈宝璐轻轻点了点头,她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眼皮,还是有些失落。
岑迦南看着她,半晌,开口道:“想同本王同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