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触碰到了一抹细腻绵软,他不及分别出他摸到的是什么,紧接着一股馥郁的香气像柳条一样攀附了过来,缠着他,绞着他。
一根白皙细长的手指从他腰间的玉带上穿了过来,勾住了中心那枚红色玛瑙纽扣,冰凉坚硬的玉环被勾得撞在一起,如盛暑琉璃碗中落冰,叮当作响。
岑迦南的视线下移,一直挪到了那只正如水蛇般游走的手指上。那根手指指尖白如葱削,沿着他官袍上的莽纹向攀爬,最后淹没在布料交叠的缝隙之中。
突然之间,他干燥的下颌上留下了一抹温凉,岑迦南有些不敢相信地凝固在了原处。
当嘴唇碰上岑迦南干燥的下颌时,谈宝璐几乎要喘不过气。
岑迦南下颌那一处皮肤很凉,有着很浅的青色胡茬,嘴唇印上去的感觉有些陌生,让她牙齿几乎都要打起颤来。
她甚至不敢去看岑迦南此时脸上的表情。鄙夷?轻视?她摒除掉一切杂念,努力挪动着那根沉重的手指,直到搭在了岑迦南腰间玉佩纽扣的卡槽上。
眼眶一阵一阵地发红,她不断告诉自己,绝不能哭,至少,不能在岑迦南面前哭。
她有一种痛苦后的大彻大悟的清醒。
就如同岑迦南所说,在朝野中没有家族的支持,没有后台靠山,那么就连活下去都万分艰难。
这一世她想报仇,就必须攀附上更强大的力量,即便这个代价是所谓的女子的贞洁,所谓的女子的自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