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撞哪儿了?”岑迦南宽厚的大掌用力地托住了她的后脑,黑洞洞的深邃的瞳孔居高临下地觑着她。
谈宝璐紧张地仰望岑迦南近在咫尺的面容。
“撞哪儿了?”他又问了一次,硬邦邦的胸腔因说话而微微颤动,鼻唇间热腾腾的气尽数扑在她裸露的脖颈上,恍惚给她一种被轻抚的错觉。谈宝璐以为自己的肺叶里的气全要被他压了出来,片刻后方才反应过来,是她在屏住呼吸。
她喘匀了气,摇了摇头,说:“没,没撞到。”
岑迦南低头看了她一眼,没说话,手掌摸了摸她的后脑勺。这个动作似是在检查,又似是在安抚。
“嗖嗖嗖!”
下一刻,车身抖动得更加剧烈,耳边的箭声也如雨般密集。
岑迦南抬头朝窗外看,然后拖着她的大手猛地将她的面颊贴向自己,沉重的身体往下一沉,坚硬的膝盖压住了她乱踢乱动的腿,上下交叠地抱着她往侧面一翻。
“唔……”岑迦南抱着她一同滚到了角落。
车厢狭窄,谈宝璐在岑迦南怀里撞得七荤八素,模糊的视线跟着他的动作上下颠倒的剧烈抖动,能看清的只有眼睛前岑迦南泛青的下颌。
他的下颌很干净,但刮在她脸上时,还是会感觉到毛糙的浅浅胡茬。
他落在她耳畔的喘息声也变得非常重,每一声沉重的吐息,都好像在费力的忍受着什么。
谈宝璐不好受,岑迦南也没好到哪儿去。
方才的头疾因谈宝璐小鸟似的叽叽喳喳缓解了许多,不然以他当时的状况,多半警觉不到这场偷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