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迦南说话做事雷霆铁腕,不怒自威,他甚至不用破口大骂,就随便点个头摇个头,都能让下属们回家琢磨一宿,今日这番话,已经是骂得相当重了。
隔着门板,谈宝璐能听到门外狗官们汗流浃背的声音。
看来今晚岑迦南心情相当不佳……
她更加大气不敢出,屏着呼吸,继续侧耳听那屏风后渐近的脚步声。
那几道脚步声在屏风前突然停住,谈话声也跟着戛然而止。
谈宝璐下意识地抬了抬头,就见岑迦南立于屏风侧,挡着身后那群探头探脑好奇打探的随从、官员。
他还穿着今日赴宴时的紫色礼服,肩头再披了一件黑色披风,晚风悠悠,吹得那身披风猎猎作响。肃穆的浓黑包裹着他,让他看起来骄矜清贵,高不可攀。
他就这么逆光站在那里,头顶是今日的新月,身上都是洒下的点点银光。
“出去。”她听到岑迦南冷漠地说。
这一声指令让谈宝璐瞬间长松了口气。
看来把她抓过来并不是岑迦南的意思,她又可以回家了。
谈宝璐这边还没来得及挪窝,结果在岑迦南身后禀事的那群官员先她一步跑了,“是!是……”
只是一眨眼的功夫,那群人全不见了。
这群每日被岑迦南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下属退下后,凑在一起悄悄议论:“诶,方才那屋里的人,你可看见了?”
“哪儿能啊,挡得严严实实的,连个衣角都没看见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