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水吞没了节奏的声响,唯有小小的乱流,自她手边摇摆着浮现。

图兰配合过了一次就不肯再配合。

他摇了摇头,一副很有义气的样子:“母亲惩罚我就好,是谁我不能说。”

他执意要受刑罚,不管西芙怎样岔开话题或者旁敲侧击,都不再言语。

做着垂死挣扎的少女,只好又重复一遍相同的话语:“我不是你的母亲。”

幽暗冰冷的海水里,图兰半睁着混沌的双眼,一动不动跪在在她脚边。

偶尔从此间弥散出的微末情绪,似在困惑一向严格的“母亲”怎么还不动手。

与他僵持十分钟,西芙败下阵来。

她顺时针转动着皮制的鞭柄,沉默考虑于何处下手,才能降低图兰醒来时恼羞成怒的几率。

左等右等,没有等到熟悉痛感的青年,下意识抬高声音,唤了句:“母亲?”

啪。

西芙被这个可怕的称呼惊得手下一抖,如同游蛇般的鞭尾已经重重扫上图兰凸出的脊柱。

那匍匐在银发下的肌肤急促抖动了两秒,图兰将额头抵在礁石宫殿冰凉的大理石砖上,恳切地叩头道:“感谢母亲对我的惩罚和教导。”

他的心里似乎对于不同的错误,有着各异的标准。

西芙一鞭子下去还不算结束。

又在图兰委婉的督促声中,打落了第二、第三、第四……第十下。

万籁俱寂的人鱼族领地,响亮的鞭打声不绝如缕。

不知是因为神力受禁锢的原因,还是因为图兰的这条鞭子是特别制作。

那起初白皙无暇的肌肤,逐渐映出粗暴的痕迹。

打到第二十下时,更是红肿破皮,渗出了鲜红的血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