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经三朝,一代清流名臣,门生遍布天下,实在不该是这样狼狈屈辱的下场。
崔折澜将靖远之难的真相昭告天下,少帝罔顾大局、安插亲信指使其私自行动抢占功劳在先,试图赔款和亲壮大仇敌在后。
右相余守中死谏守节,坚决抗争这种割肉饲虎的行为。
他还以李元芑的口吻发布了罪己诏,承认自己的过失,感怀右相的忠烈,为余守中追封太师,谥号文忠。
消息一出,天下哗然。
无数学子自发的披上素衣走上街头,遥拜京都,为这风骨天成的一代文人楷模凭吊送别。
市井茶馆之间,不乏激愤的学子,一边感慨文忠公的高洁,一边担忧边关的战事。
出殡那日,陈园礼与余守中之子并列,以子孙的身份为老师送行。
那一日,他咬紧牙关,无声的泪流了许久,直至当场昏厥。
自那之后,陈园礼不再逢人便笑,一张圆脸板起来竟也颇具威严,众人恍然发现,其实陈园礼的身量不低,身形健壮不下于武官,很是有几分威仪。
他接替了余守中的工作,教导孟娴府上的三位公子,几人如今已搬入宫中了,孟娴去看过几次,陈园礼深得老师的真传,讲起学来竟丝毫不逊于余守中。
崔折澜亲自主持了考试,按考试结果为他们正式册封了太子和郡王,考核的标准十分公正,从才学品德到策论武艺,赢的人并未得意,输的人也心服口服,甘为辅佐。
“现在看来倒都是好性子。”孟娴有些忧虑,遥想当初李元芑也曾是一副弱小无助的乖巧模样,不知这几个孩子之后又会如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