握了握崔折澜的手,孟娴与众人上了马车。
车队逐渐远去,崔折澜神色阴沉:“她若有事,我拆了你的肋骨煲汤。”
王君延早已抹干净了眼泪,神色讪讪地摸了摸两肋:“你还真想做驸马啊……”
更多的话语在对方狠厉的眼神中被咽了回去,王君延忽然有些后悔将那位公主架上高台。
千不该万不该,把绳子送走,把疯狗留下。
只希望,那根绳子能平安归来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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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外十五里的薄丘上,重症区的情况比孟娴想的还要更差一些。
人手不足,霍乱重症者呕吐便溺皆无法控制,许多秽物无法及时清理,导致了交互感染,加重病情。
唯一守在这里的大夫满脸倦容,似乎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。
这里足有上万人,熬药分药有守卫帮忙,但诊病配药却只他一人。
见到孟娴等人到来,他半个字都没说出口便昏了过去。
孟娴命人扶他下去休息,扒拉着锅底看用了哪些药。
“苍术、茯苓、藿香……”
老院判的大徒弟陈迹和小徒弟陈辰很快认出了这些,“都算对症,是治疗霍乱的常用药。”
几人商量着调整了药方,孟娴吩咐人将发热患者单独分到一处,针刺指尖适度放血。
而后几人分开去马车上取药,借着马车的遮掩,九冥转魂鼎摇身变成一口巨大的黑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