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口子抽疼,哑声开了口:“你怕我。”
那声音好低好沉,像是崖边的一颗石子,垂落进深不见底的寒潭里,咚的一声闷响,惊起阵阵涟漪。
王墨抱着狗子,没有说话儿。地蛋儿不知道咋了,滴溜个眼珠子,轻轻蹭了蹭王墨的手臂。
玄鳞难忍地呼出口气,伸手轻轻拍了拍炕面,艰涩着道:“小墨,你过来。”
王墨眼睫微颤,别开了头,倒是没再不情愿汉子叫他「小墨」。
玄鳞清楚,这小哥儿平日里看着温温和和,其实性子倔得很。
他喉头滑滚,装着要死不活的咳了两嗓子,颤声道:“小墨,我伤得重,怕是活不长久了……”
“你、你别胡说!”
玄鳞干哑地叹了一息:“到时候我不在了,你会想我吗?”
不在了……
王墨根本不敢想,他手不自觉攥紧了,目光闪烁地瞧过去,那张将死之人惨白的脸上,眸子又深又沉,满眼的他。
王墨再忍不住,颤声喊起来:“咋会不在了!你不是说你可厉害,最厉害了嘛!”
他红着眼眶哭起来,可又不出声,就那么可怜巴巴的流眼泪,叫人不忍瞧。
玄鳞心口子一慌,忙自炕上翻了下来,他伤在七寸,这一动,疼得眉心抽紧,可他没空管,伸手狠按住胸口,踉跄着走到了王墨身边。
小哥儿皱着脸,慌张道:“你、你咋下地了?快躺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