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头儿摇摇头,于心不忍啊于心不忍,可又忌惮着妖蛇淫威,不敢忤逆。
忽然,一阵急促的喘息声,王墨扒着土面行了过来,就这点儿路,因为行得急,竟呼哧呼哧地喘了起来。
他手伏着地,咽了口唾沫,声音里带着哑:“老伯,他是咋了啊……”
老头儿捋了把胡子,装模作样地沉沉叹了口气:“本来就伤着,又吹了天风,怕是难了。”
话音落,王墨只感觉心口子一阵抽疼,天都要塌了。
他是怨他、恨他,将他扔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村子里受尽苦楚,可他也惦记他。
胸膛子里的这颗心,在过去漫长的岁月里,全是靠想他、念他,才苟活至今。
就算眼下真恼了他,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那念想,那如藤蔓紧紧缠绕的念想,深入骨髓、刻进心里。
王墨垂下头,满喉满口的酸苦,他艰涩道:“白天时候,还能开口说话儿,咋过了几个时辰,就这样了。他、他不是顶厉害么……”
老头儿一听,心口子不由得一紧。
哎呦这小娃娃的模样忒可怜了,一张不大的小脸儿,被冷风裹得通红,大眼睛汪着水,想哭又强忍着,让人瞧了难受。
他想着是自己说话太过,吓着人了,忙找补:“哎呦娃娃你别哭,难是难,可、可也不是没法子嘛。”
“要、要咋办?”王墨伸手抹了把脸,蓦地想起什么来,通红着眼睛看过去,“门、门口子那会儿,您说要回什么潭里休养,是不是得回去啊?”
老头儿一听,小心翼翼地瞧去闭目装死的妖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