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咬着嘴唇子, 脸上一溜红, 慌地拍了把腿:“哎呀墨哥儿, 婶子说不明白,回头你寻个铜镜,自己瞧吧!”
说罢, 她拔腿就走。
地蛋儿还想追上去,却被王墨叫住了。
狗子颠着小爪凑回王墨身边,伸着毛脑瓜轻轻蹭了蹭他。
王墨心里头七上八下的, 他是成过亲, 却没入过洞房。
在吴家那短短几个月,玄鳞「君子」得很, 从不对他做那些事儿。
小哥儿白纸一样的心思,想不出颈子上是咋了。说他被咬……可这小个屋子里就他和地蛋儿啊。
他咽了口唾沫, 脑子里尽是周婆子欲语还休的模样,白齿咬住唇边, 将地上的篮子拎起来,关紧了大门。
灶堂子里,王墨打了半盆子清水。
窸窸窣窣声响,粗糙的手指头将扣子解开了,王墨侧过身,偏头去瞧地上的水盆子。
清泠泠的水面上,一张凹陷着两颊的寡淡脸。
目光逡巡而下,王墨心口子一紧,慌地伸手捂住了颈子。
那上头、那上头……
整整齐齐一排牙印,一排人的牙印,这角度,像是有人伏在他身上,狠狠咬了一口。
他急促地喘了两口子气,脑子里生出了千百种可怖的念头。
家里进了贼?瞧他是个寡身的哥儿,对他动了歪心思?
怪不得,明明他白日里没做过啥重活,可每回早晨起来,身上都像被牛车碾过似的,疼得厉害。
王墨从没有这般慌张过,砰砰震动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