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头儿哆哆嗦嗦应了一声,敢怒不敢言地将屋门关紧了。
寒冷夜风被阻在了外头,那点儿熹微的光亮也没有了。
老头儿摸着墙面一步一步往里头蹭,却听窸窸窣窣一阵轻响,玄鳞自袖子里拿出一颗拳头大小的夜光珠,一霎间,整间屋子都亮了起来。
老头儿生怕玄鳞累着手,佝着背双手去接:“还是主上想得周全,老夫来拿吧。”
借着夜光珠清澈的光,老头儿瞧见炕头子,正睡着个小娃娃。
蜷着身子,双眼紧紧闭着,口里不住的嘤咛,睡得不多安稳。
玄鳞将狗子轻轻放到炕尾,走到王墨跟前,两指并拢,轻轻一点。
小哥儿梦里都紧锁的眉毛缓缓舒展,呼吸声绵长,沉沉睡了过去。
玄鳞伸着大手摸进被子里,见王墨下头穿了亵裤,才将被子掀了开来。
可就算隔了条裤子,老头儿还是一眼瞧出了小哥儿扭曲的双腿。
他眉头紧锁,捧着夜光珠小心翼翼地看去玄鳞:“主上,可否去了裤子,让老夫仔细瞧瞧?”
玄鳞唇线拉平,伸手到王墨脚踝,将他洗得发白、满是补丁的亵裤拉到了腿根。
一双满是创疤的腿,瘦成了两把枯柴。
他沉沉呼出口气:“一连七日,本座日日不歇,将内息灌入他的腿骨处。可是……不见半分好转。”
粗糙的手指按在王墨的膝骨上,老头儿满眼不忍,他缓缓叹了口气:“他伤得太久,眼下已经错骨而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