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是傻的!”妇人摇摇头,“管是啥事,也不能放你个哥儿一人过啊!说到底,是他护不住你!”
王墨一愣,眼底闪过一丝难忍,他咽了口唾沫:“我没怪过他。”他垂下头,“他身不由己的,不知道我落了难,若是知道了,不会不顾我的。”
妇人无奈地叹口气:“你啊,平白为他守着呢!”
玄鳞站在边上,喉头滑滚,手不自觉地握作了拳头。
王墨落得如今的下场,全是因为他。
是他让他去的渡头,揭的黄符纸,才摔断了腿;是他魂魄归体,吴庭川成了生死未卜的活死人,吴家人才赶他出了门。
可到头来,他竟是不怪他。
王墨抿了抿唇,深深呼出口气,岔开了话题:“婶子,你有啥话儿想写不?”
妇人蹙眉想了想:“左不过是些吉利话儿,你写啥是啥。”
王墨眉眼弯弯,淡淡地笑:“成。”
他执起毛笔蘸好了墨,到砚台边轻轻刮了刮,才缓缓起了笔。
一笔一划,既没有力透纸背的笔酣墨饱,也没有铁画银钩的笔走龙蛇。
只是挺端方的小字,像这小哥儿人似的踏踏实实,可就是莫名的写进了玄鳞心里,写得他心口子发热,鼻头发酸。
好一会儿,王墨落了笔:“婶子你瞧瞧,行不?”
妇人小心翼翼地拿起纸头子,生怕没干的墨迹花了,她不识字,伸手点点:“这都啥意思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