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墨瞧着闻笙,费劲儿地吸了两口子气,胸口子像刀割似的疼,他皱着脸忍住了,浅声道:“我遇着爷,他真心待我,我遇着你,你也真心待我,我没有憾事。”
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滚落下来:“笙哥,我腿断了,活不成了。我阿姐要是来吴家寻我,求你帮我遮掩了,就说我、说我忙着,出不得门。”
闻笙跪在他边上,哭着摇头:“你说得都是胡话!我不听!”
王墨淡淡地笑,继续道:“地蛋子,托付给你了,它和你也亲,跟着你,我放心。”
他絮絮叨叨的,像是在托付后事,记挂的都有了着落,便也没什么留恋了。
只是大爷,王墨咽了口唾沫,手指头收紧了。
忽然,外头起了脚步声,遥枝的声音轻轻传了过来:“公子,来人了,得走了。”
闻笙慌张地应了一声,将落在地上的糖水碗拿进手里,他看去王墨:“小墨,我得走了,你等我找到机会,就来寻你。”
门被轻轻带上,可不过一会儿,便听“砰”的一声大响,被人一脚踹开了。
一个膀大腰圆的魁梧汉子走上前,伸手一把抓住王墨的衣襟,将人小鸡子似的提了起来。
远天起了暮色,将大地深深笼罩在晚阳里,一片灿烂却惨淡的金。
方婆子站在院子里,背着光,看不清楚脸。
她一句话都没说,只轻轻抬了抬手,魁梧汉子便了然的提着人往外头走去。王墨断了腿,下/身扭曲,烂泥似的任人羞辱地拖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