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老夫人魔障了一般,啥话儿都听不进去,她双目圆睁、咬牙切齿的道:“是那回吧,送这贱人回村子!”
周平瞳孔震颤,呼吸都急促起来:“老夫人您不能空口白牙乱讲啊!我咋可能和他有啥!他是爷的人,爷对我有恩,我便是没心没肝了,也不会做那遭人唾弃的事儿!”
不待吴老夫人开口,一阵脚步乱响,孙婆子自角落里跑上前,她“啪”地跪在地上,仰着头哭求道:“老夫人、老夫人我可以作证,周平以前跟着爷行商做活,最是老实本分,做不出那种事儿的!也是爷信任他,才叫他送二爷回村上香祭拜的!”
她看着昏死的王墨,急得膝行上前,抓住了吴老夫人的衣摆,颤声道:“老夫人,我和二爷在同个院儿里伺候,最是清楚他对大爷咋样。头三年,大爷被搓磨得不成人样,是二爷一口饭一口水给喂回来的啊!大爷管不住身子,谁瞧了心里头不膈应,可是二爷没有,那被子、褥子,他一个人洗啊!他亲口同我说的,要待大爷好,要和他一辈子!夫人夫人!他若真和这车夫有啥,跑便跑了,干啥还回来啊!”
吴老夫人盛怒之下,几乎什么话都听不进去,却被孙婆子最后头的话儿说得愣住了神。
是了,若真是私奔跑了,还回来干啥。
她皱紧眉头,看去周平,沉声道:“你俩去做什么了!”
周平被问得一哽,牙齿咬住唇边,却是如何也说不出口。
做什么了……直白说是去了渡头,撕了黄符纸,将海底的怪物放出来了?
天爷,谁会信啊!
他手紧紧攥作拳头,骨节上一片白。
暴雨过后的清晨,格外的冷,尤其长风穿过回廊吹到身上,能冻得人一激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