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里早早吹了灯,玄鳞吐过血,这两天虚得紧,睡下得早。
王墨却是睡不太着,他侧身卧着,在茫茫黑夜里,借了月光瞧着身侧的汉子,脑子里全是白日里的事儿。
忽然,就瞧见一道白光,顺着半掩的窗子闪了进来,紧接着轰隆一声震鸣,炸破耳际地响了起来。
王墨心口子一慌,忙透过黑夜去瞧身侧的汉子。
果不其然,玄鳞浑身都在抖,筛糠似的,他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/吟,一声闷哼,血顺着唇角流了下来。
王墨腾地一下坐了起来,他爬过去,颤声道:“爷、爷你是咋了!你别吓我啊!”
外头下起大雨,噼里啪啦地砸在屋檐上,在寂寂长夜里无端的惊心。
王墨慌地牙齿都在打颤,他翻身下炕,正要往外头跑,背后汉子忽然睁了眼,一只大手伸过来,将王墨的手臂一把攥住了。
王墨一惊,忙回过头,却见冷淡月色里,一双黑黢黢的眸子。
玄鳞瞧着他:“王墨,你去哪儿?”
王墨身子都僵住了,他缓缓转回身,声音里带着哭腔:“我、我去找老夫人来,叫大夫!”
“没用。”汉子喉间一哽,垂下头,一股子血顺着唇边淌了下来。
“爷!”王墨吓地哭起来,慌乱地伸手到汉子的下巴,想将他流出来的血接住。
可是没用,那血又粘又稠,顺着指缝滴落在了被子上。
玄鳞瞧着他,一双眼又深又沉:“王墨,你在村子里长大的,该是会爬树吧?”
这话儿问地没头没尾,王墨牙齿咬着唇边,轻轻点了点头:“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