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墨轻轻点头,跟着坐到了炕沿边,垂下头瞧他。
一双可水润的眼,起了层雾气。
小哥儿吸了吸鼻子,软声道:“咋又和人吵起来了?你这气性忒大,伤身呀。”
玄鳞听着王墨软声软语地念叨,直觉得心口子疼,又酸又苦的疼,他明明已经看见希望了,可那东西却飘渺的和头顶穹苍的云似的,摸不着、抓不到。
忽然,王墨的小手轻轻抚在了他的颈子上:“爷,到底是咋了,你同我说说吧,兴许……兴许我能帮上忙。”
玄鳞喉间发堵,他心里清楚,若是叫王墨帮忙,这小哥儿定是会应。
可是不成,绝不成!他不能让他置身困境。
玄鳞沉沉呼出一息,伸长手将王墨一把搂进了怀里。
他收了手臂,将他搂紧了,似要塞进心窝子。
王墨知道他难受,他侧着头,听着他胸膛传过来的一下一下有力的声音,伸手环住了汉子的颈子。
忽然,有什么落到了他手背上,温温热热的,一股子湿。
王墨心口子一紧,猛地抬起头,就见汉子棱角分明的下颌骨上,一湾泪。
他眼睫颤抖,声音都带着哑:“爷……”
汉子的大手压在他的头顶,他轻声笑:“抱会儿,就好了。”
一大天,三院儿里都死气沉沉的。
连小狗子都觉出来了,虽然一早就惦记着肉丸子,可瞧着王墨坐在石阶上心事重重的模样,竟也安安静静地蹲在一边,叫都没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