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笙认出来他是家里的小三爷了,却也不敢过分亲近。
他站在自己卧房的门前,远远地望着。
那个十几岁的孩子,坐在大雨里抱着头,宛如一条丧家之犬,和自己进门那夜,一般无二。
月光将地面的水滩照得一片惨白,闻笙就那么陪站了许久。
吴庭泽又怎会不知道,远处的房檐下头,站着个人。
可自打他大哥遇了难,家里来来往往,最不缺的就是人。
他沉默着没有理会,任由冰冷雨水打得他浑身透湿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一把伞悄然遮住了他的头顶。
吴庭泽狐疑地抬起头,正与闻笙四目相接。
……
院儿里,吴庭泽攥紧了拳头,他目光沉沉,看着屋子里烛火光亮的来处:“笙哥,就算你不认,那一晚便不作数了吗?我早把你当做夫郎了。”
门外的王墨倒吸了一口子凉气,天爷!
他再不敢往里进,哆哆嗦嗦地抽回手,木门吱呀一声阖上。
好在雨势大,没人注意到他。
王墨失魂落魄地回了院子,雨水浸透了衣衫,顺着他的长发哗啦啦往下淌。
王墨不知道该咋办,重重呼出口气,往二进院的方向行了过去。
因着王墨罚跪祠堂的事儿,玄鳞和前院儿闹得很僵。
吴老夫人找吴庭泽当说客不成,气得将两院儿之间的门上了锁。
夜色深深,二进院里面一片漆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