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给的,倒是说还就还了。
王墨翻了个身,一瞬不瞬地瞧着他,一双大眼水润润的:“你给我这些银子,还有那多绸缎,就不怕我见钱眼开,跑了呀?”
玄鳞喉咙口子一紧,他最怕的就是王墨瞧见了外头的天地,热热闹闹的人群、一望无际的平野,再不肯拘在这四四方方的小院儿里,守着他这个废人了。
因此他寻了个可靠的车夫,拉着他去,拉着他回。
可玄鳞好面子惯了,断不会将心里话讲出来。
他只垂下眼睫,轻声道:“你若真想走,就算我留得住你的人,也留不住你的心,不如让你肆意畅快。”
王墨耷拉着眉,撅个嘴,这不是他想听的。
他哼哼唧唧地翻个面,背对着人。
昏黄的烛火好像要燃尽了,照得屋子里发暗。
玄鳞仰躺着,偏着头瞧不见人,伸着胳膊费劲儿地摸了摸王墨的颈子。
王墨被摸得颈子痒,他转回身,手撑着炕面瞧向汉子,又问了一遍:“你不怕我跑了啊?”
玄鳞瞧着他湿乎乎的眼睛,抿了抿唇,再无隐瞒:“怕。”
王墨收起手臂,缩进棉被里,只露出个圆滚滚的小脑瓜。
烛火光幽微,他瞧着玄鳞忽明忽暗的脸,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。
他给汉子把尿、擦身,啥亲密事儿都做过了。
可不知道为啥,他摸着他的脸,心口子竟不受控制地狂跳。
王墨羞红脸:“哎呀吹灯吹灯。”
闻声,玄鳞偏头将矮桌边的灯吹熄了,一只小手悄悄伸到了他的颈侧,将他的颈子环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