炕头那汉子,在外头敢和人动刀动枪, 天不怕地不怕,一到自家夫郎这,缩个颈子话儿都不敢多说。
王墨瞧着他:“早上咱俩是不是说好的!你咋答应的,饭饭会吃、药药会喝, 咋一回来全都变样儿了!”
玄鳞心虚的不敢瞧人,唇线拉平:“又是孙婆子和你说的?”
“你提人家孙妈妈干啥!”王墨瞪他,嘴撅得可高, “你自己干的事儿还往人家身上赖!”
玄鳞瞧着他巴巴的小嘴儿,想亲一口, 他抿了抿唇, 别开头没说话。
王墨凶完人了都还没解气, 他站到他跟前:“你以后还这样不了!”
玄鳞也不是真的不想吃饭,只是王墨不在,他确实没什么胃口。
他从来不是个好脾性的人, 旁的说上两句他就来火,也就这个小哥儿,他乐意听他软乎乎的絮叨。
王墨见人不说话, 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, 眼眶子通红。
玄鳞最瞧不得他哭,那模样让他心口子疼, 他沉沉呼出口气:“不了,吃饭, 也喝药。”
王墨这才点点头,转身往灶堂跑走了。
王墨出去时, 雷声已经停了,连雨都小下去不少,只是风还大,将屋檐上的积水往地上刮。
天色已经很晚了,嘈乱的后院儿祠堂都安静了下来,他却跑进灶堂里,急急忙忙地生起火来。
王墨本意是想烧水洗把脸,这么一来,还得单做一顿宵夜。
夜里吃硬的东西不好消化,软软糯糯的疙瘩汤正合适。
他烧了一锅子热水,拿着瓷碗,到面袋子里舀了小半碗的白面,再兑进去一瓢子井水,用筷子搅打成面絮子,下进了热气腾腾的锅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