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鳞觉不出疼,却能觉出若有似无的灼烧,刮一下,刀刃下的皮肉就跟着一跳。
王墨瞧着心疼,可这回他忍住了,再没缩头乌龟似的躲到一边儿去。
他立在这,镇山石似的,炕头那汉子便不闹,听话儿的让人治伤。
薛大夫一早就瞧出不对劲儿了,不过他惯会装聋作哑,不闻不问不听。
只是屋子里没人说话,显得好生冷清。
薛大夫清了清嗓子:“大爷,您后头这伤总不好,怕是底子弱,得吃些固本的东西。”
玄鳞没说话,在外人前向来不咋吱声的王墨却开了口,他凉凉道:“不是因为底子弱,那药他没喝。”
薛大夫执刀的手顿住,偏头瞧向王墨,诧异道:“没喝?”
王墨瞥一眼玄鳞,气鼓鼓的:“他偷摸给倒了。”
“哎哟大爷哎!您这是又闹得什么脾气。”薛大夫简直要跳起来,“您这是砸老夫的招牌呀!”
这要是放在平日,玄鳞早要气得摔盆摔碗,叫这咋咋唬唬的糟老头子滚出去。
可今儿个他有罪,他没敢,他只小心翼翼的瞧了眼王墨,便又委委屈屈的趴回了炕头子。
薛大夫气得简直要吐血,他深吸了好几口长气,才颤颤巍巍的拿稳刀,继续给汉子刮腐肉。
玄鳞背上创口虽然好得慢,可王墨照顾的好,腐疮再没新长过。
过了一个多时辰,薛大夫便收了刀,敷过膏药后,他瞧着王墨:“汤药不得断,要继续喝。”
王墨点点头,伸手戳一下玄鳞的肩膀:“听着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