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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抿了下干到发白的唇边,轻声问道:“那跳这个,大爷会咋样?”

孙婆子叹了口气:“咱之前不在这院里,不多清楚。”

王墨蓦地想起以前村子里的事儿,上河村挨着山,老一辈都说,山东坡可是邪性,里头精怪多,去不得。

因为人迹罕至,里头药材长得颇好,就有不信邪的想去赌一把。

是个挺壮实的汉子,平日里没病没灾的,打山里头回来就不行了,出气多进气少,咋也叫不起。

郎中瞧不好,给指了条明路,请了个大仙。

王墨年纪小,跟着一道去瞧。

那汉子躺在炕上,身上紧紧捆着麻绳子,大仙一跳起来,手里铜铃当啷啷的响,汉子鬼吼鬼叫,眼白翻开,吐个舌头,可瘆人。

那壮个汉子都遭不住,他家爷咋能行。

王墨再待不住了,他得回去,回屋里去,不论里头是啥模样,他都得陪着他。

他和孙妈妈道过谢,正要钻进黑夜里,蓦地想起自己是干啥来灶堂的,他返回来,端起地上的盆子,一摇一晃的回了屋。

到门口,王墨倒是不多敢往里进了,他怕瞧见大爷难受的模样,已经是枯槁一样的人了,还要经受这些。

屋子里油灯一盏,亮着昏黄的光,顺着门缝淡淡的透出来,王墨焦躁的用鞋底磨了磨地,深吸一口子长气,用肩膀怼开门,端着盆进去了。

玄鳞等了好半晌,见不着人,隔一会儿就往门口子瞧一下,心里头燥得厉害。

终于听见开门声,他又装得不在意的道:“回来了?”

盆子太沉,王墨晃晃悠悠的,他听见声,起先愣了一下,忙快走了两步到炕边,见汉子没啥事,心里的石头才落了下来。

他轻轻呼出口气,不大自然的道:“啊回来了,方才在灶堂遇见孙妈妈了,耽搁了会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