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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那汤药苦,你不愿意喝,可有病咱得治呀。”王墨抿了抿唇,“今儿个到前头院听戏,我瞧见娘子们手边儿都摆了这个了,就托孙妈妈和管事儿要了些。”

玄鳞咽了口唾沫,耳朵尖有点儿红,就听这小哥儿又道:“往后喝药,咱就吃个甜果子,省得嘴里发苦,成不?”

玄鳞浓密的睫毛微颤,轻轻点了下头。

瞧人应了,王墨心里头欢喜:“那我扶你起来,咱喝药。”

王墨拿了两个软枕,塞在玄鳞腰后头,让他上半身仰起来。又伸手将矮桌上的汤药碗拿过来,垂头吹了吹。

屋里烧着炕,忒暖和,这汤药一时半会儿都凉不下去。

玄鳞的目光凝在那只药碗上,舌尖掠过发干的唇边:“太烫了,再放一会儿吧。”

王墨又吹了吹,黑乎乎的汤药漾起一层轻波:“吹吹就温了,太凉了更苦。”

玄鳞的右手捏着棉被:“小墨,咱晚上吃啥?”

王墨自碗里抬起头:“今儿个过节,方妈妈说家里开席,会给咱院里送吃食,还有元宵。”他将碗凑到唇边,小小抿了一口:“不咋烫了。”

玄鳞轻轻咳了一嗓子,不自在的道:“我饿了,不想吃席。”

汉子难得说自己饿了,王墨瞧着他:“你想吃啥?我给你做啊。”

玄鳞不大敢瞧人,目光闪烁:“做面吧,想吃你下的清汤面了。”

只要这人想吃、能吃,他啥都愿意做,王墨笑起来:“成,我给你做面去。”他将药碗放到矮桌上,嘱咐道:“汤药不烫了,你记得喝,嘴里要是苦得慌,就吃个果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