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鳞见他久久不动,沉沉呼出口气:“你嫌我。”
他那模样,可怜巴巴的。
王墨一慌,忙道:“咋会呢!可我是伺候人的,不能和爷用一个碗。”
炕头的汉子沉吟半晌,抬眼看向他:“我们不是成亲了么?”
我们不是成亲了么?
砰咚,王墨只感觉心口子擂鼓似的,震得可厉害。
他垂着头不敢瞧人,脸颊一层红,闷声闷气地重复:“嗯,咱俩成亲了,你是我相公,和相公用一个碗,没啥。”
说着,他就着玄鳞用过的勺子,舀了一勺进口里。
白面搓得疙瘩劲道,蛋花绵软……王墨好久没吃过这好的东西了,嚼得欢快。
玄鳞瞧着他鼓起的腮帮子,只感觉喉咙口子发紧,忙偏开头去,再不敢看人。
王墨蹲得久了,腿累,干脆就坐下了,可天大冷的,地上泛着寒,他抱着碗,边吃边道:“得打个马扎,这地冰屁股。”
他的话里不带一丝抱怨,就像是在唠家常,平平淡淡的一股子烟火气,却让玄鳞无端的心悸。
一碗疙瘩汤,两人你一口、我一口很快便吃干净了。王墨将碗放到矮桌边,手扒着炕沿站起来。
薛大夫说了,吴大爷不走动,消化不了,得勤用手给他揉揉肚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