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鳞狠下心:“我用不上你。”
王墨一怔,苦着脸,缓缓垂下了头。
也不知道咋了,这小哥儿一难受,玄鳞心口子就跟着发堵,这感觉太陌生了,让他摸不清头绪,只觉得躁得慌。
王墨垂下眼睫:“那爷不吃,我陪爷一块饿着。”
那股子躁愈来愈明显,连咽了几口唾沫也压不下去,玄鳞手握成拳,终于怒道:“你不吃作甚?拿你自己威胁我?!”
汉子恼羞成怒了,急得要捶炕。
王墨瞧多了,竟不咋怕了,他抿抿唇:“我刚进院那会儿,妈妈叫我好生伺候你,可我连能下咽的饭菜都做不出,咋算好生伺候。”
玄鳞动不得,将脸埋进了手臂间,他苦笑一声:“我一个瘫子,就算吃好了,又能如何?没指望的。”
王墨皱紧眉:“瘫了又能咋呢?我阿娘病得也下不得炕,还照样做绣活、补贴家用,我阿姐给她照顾得可好,就这一碗疙瘩汤,她自己就能吃完。”
“你比我阿娘命好,不愁银子治,不愁没饭吃,咋就没指望了?”
玄鳞喉咙口子又酸又涩,长睫抖得厉害,他咬了咬牙,强忍着羞耻:“已经尿在炕上了……”
他声音不大,王墨却听清了,他愣了好半晌,都没有说话。
屋子里静悄悄的,玄鳞不敢动,颈子都要僵了,却听那小哥儿轻轻呼出口气:“哎呦我当啥呢!我知道呀!”
他那轻快的语气,好像一点都不嫌,玄鳞自手臂间抬起头,就见王墨正歪着头笑眯眯地瞧他。
“这两天我都想好了,柜里不要的布我给洗净了,垫你下头,脏了就一并收拾了去。只是你总尿可不得行,洗得好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