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门被推开,方妈妈在门口站定,轻轻唤了声人:“大少爷。”
玄鳞抬起眼皮懒懒的瞧她一眼,转脸又闭上了。
方妈妈一早知道会是这般,面色平常的进了屋,她微微欠身行了个礼,道:“奉老夫人的话儿,过来瞧瞧您的背……”
“出去。”
“大少爷,您得体谅夫人啊。”方妈妈眉头紧蹙,“夫人为了您,吃斋念佛,半日不肯歇。您不愿意见她,她连您院子都不……”
“滚出去!”
“啪嚓”一声脆响,矮桌上的瓷碗应声落地,登时碎得四分五裂。
“哎呀您这是干啥呀!”方妈妈急得跺脚,进也不是、退也不是,就在炕上人又一声怒吼时,摇着头唉声叹气的出去了。
王墨进门,就瞧见地上不止碎瓷片,汤汤水水也洒了一地。
那碗面糊,大爷根本就没喝几口。
王墨蹲下身想捡,就听炕头子又起一声:“你也滚出去!”
这汉子一恼起来,气势汹汹的可吓人,王墨吞了口口水,没动,只埋着头,将大些的碎瓷片捡进渣斗里。
玄鳞见人不动,唯一能动的右手狠狠捶在炕上,他双目通红:“为什么不滚?!”
话音落,起了一阵脚步响,就在玄鳞以为王墨走了的时候,那人提着扫帚、畚箕回来了,弯着腰,沉默地将地上的碎渣子和汤汤水水一并扫了进去。
待清好了,王墨掸了掸衣角的灰,凑到炕边躬身瞧他,轻声问:“爷,您是咋了?”
因着那两声吼,玄鳞止不住的粗/喘,他抬起手臂,压在眼皮上,盖住了小半片光,让他能短暂的沉进黑暗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