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下意识收紧了手,奈何,握住的却是空气。
是空的!
空的!!!
霍寒呢?
又生气了?
不要他了?
谢玉有些慌,立刻坐直,靴子没来得及穿就往外走。
腊月的北方,只着单衣的帝王赤脚踩在地上,有士兵看见了想去提醒,却被身边人严厉制止:“据说陛下的精神不大好,别靠近,万一他发起疯来,是要杀人的。”
这种说法,一传十,十传百。
没有人管谢玉,没有人救他,他就这么赤脚走着,情绪压的厉害。
转了好几圈,才终于找到了霍寒议事的地方。
他将耳朵贴在门上,小心听了听,里面有声音,似乎在商量年后的战事,他……是不是不好直接走进去打搅?
谢玉拧着眉,未清醒的脑子纠结片刻,竟是一转身,坐在了屋前台阶上,双手抱膝,安静的等待着。
天空落雪了,堆在他光洁的脚边,谢玉只穿了件单衣,瑟瑟蜷缩着,等了好久,好久,又好久。
直到有大胆的官员上前询问:“陛下,因何在此啊?”
谢玉才恍恍然抬起头,嘴唇冻的有些发紫。
他的视线迟钝的聚焦着,还没来得及看清那官员的脸,便听身后大门豁然拉开。
霍寒的神色满是慌乱,一时找不到大氅,竟是将自己的棉衣脱了,慌忙裹在谢玉肩头,伸手将他抱起来,来不及跟任何人说话,便抱回屋里,用自己的肚子给他暖着脚。
情绪这般低沉,怎生又发病了?
是他的错,他不该生玉儿的气,今早也不该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