辰时三刻,果真落了雨,原本睡熟的凌一应该不知,可谁让,大小姐扰人清梦。
“你故意的?”逸散的血腥气如此明显,苏安摸向脖颈,那里有一道浅浅细长的血痕。
而凌一,此刻指尖一松,一枚指甲大小的红色甲片带着一道几近透明的琴弦,倏忽缩回紧覆在小臂上的木匣,手腕微动,薄薄一层木匣隐没在里衣的素白中,若不是红色甲片突兀明显,险些让人寻不着。
“大小姐真爱说笑,半夜袭人的可不是我。”
“我说的不是这个!”苏安一时气结,恼怒地瞪了凌一一眼。晨间清冷,她本想往里贴贴,蓦地想起某人之前出手果断,眸中微带委屈的缩了缩。
到底只是大半的孩子,还不屑于藏心思,一张脸上,便能见喜怒哀乐。
“我房间隔壁是对回乡省亲的新婚夫妇。”
凌一乍还没反应过来,忽地瞧见大小姐难看的脸色,忍不住笑了,“这我真不是故意的,我可对月起誓,我对大小姐可是忠心耿耿啊!”
“下雨了。”
苏安白了她一眼,意思很明显,下雨天月亮也不出门。
不过看被里小小的一团,难免好奇,“你真的比我大?”她忽地拉过凌一的手比划,也没比自己大多少,刚待细究,掌中手被主人猛地抽回。
“自重!大小姐。”凌一恐怕苏安看出端倪,立马装作嫌弃把人往外推,“您这般出身的人,怎会懂我们的苦?三天两顿,要不是差点饿死,谁进宫当太监?”
“要不我怎么会羡慕人家身长八尺络腮胡魁梧?叹自己身量不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