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反正在哪儿都一样,只是怕你等不及了,所以还是出来吧。
背后死寂般的沉默,半晌,这位年轻的天子冷声道:“在如何狠厉无情这件事上,可是皇姐言传身教的啊。
“这就不必谢了,是你自己天赋异禀。她语气仍旧是淡淡的。
这幅模样却似乎惹怒了对方,他再也无法维持那个沉稳的上位者面具,将压抑的黑暗尽数倾泻而出:
“你是不是从来都看不起我?!
“觉得我成不了大事、当不好皇帝,没有你的我就是一摊扶不上墙的烂泥?!
“你总是在彰显你的游刃有余,从弦月庄到朝堂,手伸的未免也太长了吧?你把我当成你的什么,手中的傀儡?
下一步呢,是什么?那把龙椅吗!
他越说越激动,像是陷入了魔障。
“别太把自己当回事,也别觉得那位置是什么人人趋之若鹜的东西。同他相比,面前的女声冷漠的像带着冰棱的高墙,
“我要是真的想,你以为你还能安稳坐上那位置?
明明是平静的语调,却狂悖的叫人心惊。
“又是这样你又是这样把一切推到这地步的,明明是你!
“安安分分地做你的长公主不好吗?她狠狠怒吼道:
“朕才是天子!唯一的天子!
风雪更大了,迷了她的眼,让她几乎看不清前方。
心底的热望也一点点冷下去。
年轻的天子看着那仍旧背对着她的身影,红了眼眶。决绝的发泄过后,却是深深的迷惘,他的头又痛起来,身体里仿佛有两个灵魂在不断撕扯,他几度张口,最终颤声喃喃道:
“你已经很久没有叫过我的名字了,皇姐。
天街尽头仍旧苍白一片,没有任何色彩出现。